第六十六章 就原谅了吧!

    沉玦唇角禁闭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她这副样子明显不愿多说,子舟又见她神情和脸色都不太好,便让兰兰先带着她去休息,有什么事明日再说。

    沉玦一晚上都未休息好,梦中光怪陆离,有时候甚至是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,而脑海中也总是浮现凤枳受伤之时的情形。

    第二日一早,君后到思珺殿来看她,说凤枳已经醒了,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凤枳,说她和凤君的寝殿离虹濯殿相隔甚远,若有个突发情况他们也难免一时照顾不过来。

    沉玦稍稍放下心来,但也没有一开口就答应君后;君后也不要她此时就答应,但她心里确实十分有信心的,她料定沉玦一定会去的。

    待君后离开后,沉玦又一个人坐在院中的圆凳上想了很久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踏进了虹濯殿,而此时禹清正端了药给凤枳。

    凤枳穿着一身白色里衣依在床头,他唇色极淡,眼眸中黯淡无光,神色有些呆滞,看着依旧憔悴,但憔悴的样子并未给他好看的模样打了折扣。

    他盯着那羊脂玉碗中的褐色汤药,过了好一会儿,才哑着声音开口,“放哪儿吧!本君等会儿喝。”

    禹清一顿,他知道如果他家殿下此时不喝,等会儿也势必不会喝了,犹豫了一瞬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心里也不由得无可奈何,他家殿下一清醒就开始询问沉玦有没有事,那举动将殿内的君后都骇了一跳。

    还是君后上前将他按到床上,说沉玦无事,已经回自己的寝殿了。

    让他先养伤,只有将自己的伤养好了之后,才能再去找她不是。

    可这话在凤枳听起来却没有必要,因为沉玦不会理他了,往后他也不敢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。

    他家殿下听见这话才放松下来,可之后又呆坐着,既不说话也不动;看着他们委实着急。

    而沉玦刚到门外,就听见凤枳说的那话,心里面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,当即跨过门槛就走进来,边走边高声道:“现在就喝,等会喝什么喝。”

    说话期间,她已经走到床边,抬手接过禹清手中的药,坐到床边,拿起汤匙舀了一汤匙到唇边轻抿了一下,不烫,温度刚刚好。

    凤枳在沉玦进门的时候视线就一直紧盯着她,他不敢眨眼,不敢说话;好似只要他一眨眼一说话,这梦境就一触即碎。

    可看着她走过来,看着她一举一动,看着她眉头紧蹙,一切都那么灵动耀眼;在梦里他都是不曾见过的。

    凤枳明白过来,这不是梦,是她真的来看他了;心里有些酸涩,有些胀痛,但与此同时心中又有种被填满的满足感。

    沉玦将手中的药碗递到凤枳面前,抬眸刚好看见他眼眶微红,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望着她。

    原本刚硬的语气瞬间软了大半,“先喝药,有什么等会儿再说。”

    凤枳眼眸依旧紧盯着她的脸庞,抬起手接过药碗,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那速度快的连子舟都来不得反应,喝完药之后,又将碗递给子舟,子舟又连忙收了凤枳递过去的碗。

    朝着凤枳和沉玦两人行了礼之后大步退出殿内,出去后还细心的关上了房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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