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得窥天光
长相思：相柳诺
温莞
左耳双眼发光地看着防风汐，眼神里充满了向往，希望她再多说点儿，他心思简单，只是单纯地想听听防风邶的故事。小夭是很重要的人，但防风邶却是他最尊敬的人。
防风汐没有让他失望，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，每句话都说得很慢，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，直直刺向他们的心口，“听说你有一把绝世好弓，由鲛人骨、海妖丹、玳瑁血、海底竹、星星砂、能凝聚月华的极品月光石，由金天氏最好的工匠铸造了三十五年而成，那人最后却不要了，便宜了你。你说，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？”
小夭的脸色煞白，嘴唇颤抖，惊恐到了极点，浑身都在发抖，仿佛风中残叶一般摇摇欲坠。涂山璟紧紧抱住她，哀求道：“别再说了，求求你，别再说了。小夭，不要听……”
防风汐冷笑，“怎么不想听了？那我们就来说说你们的交易吧？”
“你们有听说吗？相柳最后大战，只有八个头，一个头一条命，他那条命哪儿去了？”
小夭茫然地重复，“哪儿去了？”
“他交易出去了，换了神农山上一座山，用来埋葬神农军所有战死的亡灵，让他们死后有故国可回。三十七年的精血，一条命，这个交易很公平，不是吗？”防风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了，她心疼这个男人，心疼得要死。
小夭喃喃自语，“我，我不知道，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。”
防风汐杀人诛心，“你当然不知道，你只需要关心你的哥哥，能不能一统大荒顺应天命，关心你的情人有没有得到救赎，相柳在你心中只不过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妖怪。”
“钱权真是个好东西，哥哥坐拥天下，可以为你抵挡一切伤害，情郎家财万贯，可以轻易奉上你想要的任何东西。只有相柳这个傻子，他无钱无势，还背负着残破的神农军，茕茕孑立，踽踽独行。他牺牲防风邶换来三十七年粮食，牺牲一条命，换来一座山。这一生哪一件事是为了自己？却能在你每一次受伤时出现，你痛他痛，你死他救。你为了你的情郎，舍不得杀你的哥哥，却舍得杀自己，最后还是这个傻子以命续命救你。”
小夭拼命摇头，想否定这一切，“不是这样的......他不说。”她大声哭着，崩溃道，“他什么都不说，我怎么知道？”
“小夭，你是傻子吗？你感觉不到别人的一颗心吗？”
“他逼迫我离开婚礼，用那么难堪的方式，让我声名狼藉。”小夭拼命回想相柳的不好，如此才能安慰自己，心才能不那么疼。
防风汐却不怜惜她，反而咄咄逼人，“你真的愿意嫁给赤水丰隆吗？他送你弓箭，教你箭术，让你有力自保，是让你随波逐流，得过且过的吗？变成王姬，倒变得精贵起来了。若你还是清水镇宁愿被刑讯也不逃避的玟小六，还需要等到最后一天，相柳去救你吗？”
小夭仰望着她，伤心伤欲，心疼到无法再说出一个字。她错了吗？她真的没感觉吗？还是她过于懦弱，害怕受伤，不敢付出。
防风汐蹲下身，面对着小夭，残忍地说，“相柳没有骗你，情人蛊无解，可是相柳既然决定赴死，怎么可能拖累你？他准备付出两条命的代价，为你解蛊，我怎么可能同意？所以我把你的蛊引到我的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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