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雀

 岁岁长相见
    黄雀(1/2)

    陇右境内各地开始戒严,灾民或是行商的都被过路的官兵重点严查,每个通关的地方都贴了虞罗施和其手下的画像,但为了避免引起恐慌,为了对外只称是流窜的通缉犯人。

    段淮还未回陇右,是以除了几个军中将领之外,无人知晓要两方要开战之事,边境的贸易也还照常开着,只是盘查的风声愈来愈紧了。

    秦州城西城门外,贺瑾跟在一伙流民的后面进城,紧紧地抱着怀里熟睡的女儿。

    她身上是件深蓝色的麻布衣裙,发髻上包着同色的头巾,额前的发丝散碎着黏在脸上,她神情憔悴,从眼神便能看出其心如死灰。

    贺瑾从都亭驿逃走的时候是骑马走的,她预想那伙人若想追上她,必然是要顺着马蹄的印记寻人的,便在半路弃马,步行了几里路找到了一家商人歇脚打尖的客栈,搭了商队的车到了秦州。

    为了不引人注目,她将身上的孝服换成了寻常农妇穿的衣裙。

    半年前,贺老县令溘然长逝,曹子廊在贺县做了一年半的县丞,这么一来便自然而然地被朝廷委任,接任了县令一职。

    岂料一个月以前,当年出使渠勒的韩相公上书乞骸骨归乡,在陛下面前提了几句这位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小县令,赞其年少有为,日后或许可以接任自己的位置,皇帝便下旨将其调到了长安,授鸿胪寺少卿之职,意在让其先磨炼一番。

    他本是不想离开贺县的,但君命不可违,他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哪成想竟遭此横祸。

    世事果真如刀。

    贺瑾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,眼角的一滴泪落下,滴在了小姑娘的脸颊上。她垂头贴了贴女儿的额头,似乎想从女儿身上汲取一丝勇敢。

    她还这样小,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年纪,以后怕是不会记得她父亲的样子的。

    因为要追捕的是虞罗施和其余党,城门口查验的队伍便分了两队,一队是女子和孩子,另一队是男子,而女子和孩子这一条队伍明显查验的很快——毕竟男扮女装并非什么易事,若不是有心修习口技或是在南曲班子待过,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。

    贺瑾一路并未被人阻拦,畅通无阻地到了宣阳侯府。

    “咚咚咚”三声门环撞击木门的闷响后,前厅洒扫的家丁颤颤巍巍地开了门,见到是贺瑾,先是一惊:“您……您不是随曹县令上京赴任了么?这怎么……怎么又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我夫君……他去世了。”贺瑾强打起精神,但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态,面色平静地就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,“劳烦您帮我通报一下你家二小姐或是太夫人,我有要事同她说。”说罢便将怀中刚刚睡醒的孩子放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好,那您先进来等等。”家丁迎她进门,将手中的扫帚放到一旁,转身去内院通报去了。

    柳夫人匆匆赶来的时候,贺瑾已经因为体力不支,靠着大门晕了过去,一个丫鬟在旁边哄着孩子,见侯夫人过来,先是行了礼,刚要开口请安,便被她轻声打断:“找两个人将她抱到厢房好好睡一觉,轻手轻脚些,再去别苑将烟岚请过来,就说我有要事与她相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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