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诛
岁岁长相见
沈思琅
挽月枪的枪尖点在了宋景宵的喉结上,他坐在龙椅上,抬头瞧着面前的段淮,微微侧头,轻藐地斜看着他:“你够格杀我吗?”
按大梁律例,谋反之人若是皇室宗亲,要经过三司会审才能定刑惩处,段淮确实没这个资格杀人。
他身着窄袖银灰襕袍,披了件墨色锦缎披风,腰间是镶玉的躞蹀带,此刻逆光站在这里,宛如一尊杀神,墨色的眼底是难以遏制的戾色:“我方才去了驿站,里面空无一人,你到底将她藏到哪了?”
“你想知道?”宋景宵的眼神充斥着戏谑,“你放我离开这儿,我就告诉你。”
赵将军深知段淮的脾气:“使不得啊侯爷,你私放了他要以谋反罪论处的,别听他在这信口雌黄……”
“好,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,我便可以送你离开。”段淮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这个荒谬的交易,“你想去哪里,我便将你送到哪里。”
宋景宵仰天长笑,笑够了才一脸玩味道:“这普天之下,还有我的容身之所吗?宣阳侯啊,即便你放了我,我也是活不成的了。所以……我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的。”
得知毓儿失踪的消息之后,他就已经变得有些疯癫了。他看出来段淮不晓得宋烟岚已经被人偷偷送出宫了,所以故意以此来挑逗段淮,看段淮渐渐面如死灰、怒火中烧,他才觉着心头快意了许多。
这世上总要有人尝尝他失去心爱之人的痛楚。
“其实你得感谢虞罗施,若不是他想娶宋烟岚,我早就在昭阳殿上掐死她了。”宋景宵笑得愈发放肆,食指在自己的脖颈上浅浅划了一道,“你若能见到她的尸体,定然能瞧见她这里的淤青,不仅如此,我还赏了她一个耳光。也不知道她出嫁的那天,脸上还有没有指印……嘶,倒也省了胭脂了,你说是不是啊?”
段淮将枪抛给了赵将军,下一刻,抬手揪起他的衣领,将他从龙椅拖拽到地面上,一拳击打在其眼眶上,下一掌横击鼻梁,宋景宵被揍得头昏脑涨,口中还不停地用言语激怒段淮:“不仅如此,碧云楼的杀手、杨家家主之死还有陇山疫病都是我在幕后主使的,你恨我就杀了我,替我给那些人和你心心念念的陈国公主报仇啊!”
赵将军上前阻拦:“侯爷,侯爷,他就是想痛快的寻死,才故意激怒您的,若是三司会审给他量罪定罚,那他定然是要被活剐或是五马分尸的。您看,他就是想死在您手里,拉您一起获罪啊。”
段淮何尝不知道这一点,可他什么也顾不得了,只拖着宋景宵到殿外储水的吉祥缸旁边,将他的头摁在水里,待其快要闭气,嘴角不再冒出气泡之时再将他扯出来:“告诉我她的下落。”
宋景宵的脸上尽是水渍,呛出了几口血水:“我不知道。”
段淮面无表情地又将他摁了进去,又是咕嘟咕嘟地一阵溺水声,片刻后再拧着他的头发将他扯得仰面朝天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她的下落。”
宋景宵觉着自己的肺已经要炸开了,咽喉鼻腔里都是血腥气,有气无力地哑声道:“我真的不知。”
如此反复了十几回,宋景宵已经被折磨地萎靡不堪,脸被水泡的浮肿如猪头一般,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方才如同戏弄段淮的眼神也变成了本能的畏惧,只拼命地摇头。
段淮掐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,剑眉冷蹙,声音冰凉:“那臣就只能送殿下一程了。”
“还请宣阳侯手下留情。”宋烟筱从远处疾步而至,语气平稳,“皇姐已被本宫送出长安了,他确实不知情。”
段淮目色终于明朗起来,拢手躬身,行了两拜礼,铿锵有力道:“臣段淮叩谢殿下恩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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