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药
岁岁长相见
沈思琅
他指尖带着暖意,一手托着她的手指,一手拿着玉杵,药香混着他手上皂荚的清香味道,她忽地有些心慌。
他凑近瞧了瞧结了血痂的伤口,越来越近,她能看到他长而细密的睫毛、眉骨上的小小朱砂痣,他温热的呼吸也掠过她的掌心。
她破天荒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,手瑟缩了一下,他抬眸瞧她:“是不是我手劲儿太大了?”
她摇摇头:“保持一个姿势太久,手麻了。”
片刻后,他犹豫着开口:“我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。”
“你问就是了,咱俩谁跟谁,我一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他别扭地开口:“那个什么二皇子,长得真的很好看?”
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……这个问题方才我不都说过了吗?”
“我忘了。”他继续挽起她另一只手上药,有些赌气道,“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。”
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赌气,只觉得提起这个人就有些烦闷,可他又很好奇,好奇她怎么看待那个人。
她刚刚说那二皇子好看的时候,他心里便突然酸涩了一下。
他晓得,友情是一回事,超出友情之外的又是另一回事。而超出友谊之外的那种感情,从来就不分先来后到。
他研究过渠勒和柔然近些年的几场仗,算得上是很了解虞罗施。
这位二皇子的手段狠辣至极,对待柔然的战俘从来都是就地坑杀,不留后患。
是以云袖将她独身一人去虞罗施身边探听消息的事情告诉他之后,他脸色阴沉地冲了出去,卸了铠甲护腕,赤手空拳地将王禹这个罪魁祸首如同屠夫拖猪一般拖到了演武场,又下了狠手断了其两条腿。
打架泄愤之后,他坐在地上,胸口一起一伏,一半是累的,一半是气的。
他又瞧着一身肥肉、瘫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王禹,和一旁看着自家夫君挨打、气的七窍生烟的王禹夫人,不由得想,若是自己以后死在战场上,谁会来给自己收尸。
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身影,然后摇了摇头,试图将那个身影抹去。
她这辈子已经很苦了,后半辈子合该安安稳稳的终老,自己这样的人,和安稳二字根本就不沾边。
半晌之后,她忽然大彻大悟般“啊”了一声,怪异地瞥他一眼:“你怎么突然执着于这件事啊,难不成你暗地里仰慕于他,觉得和他相见恨晚,恨不得成为知己?站在敌对的两个阵营,只能从旁人的嘴里问到他的近况……”
段淮无语道:“宋姑娘,你平日里少看点话本子。”末了又补充一句,“还有,你不是旁人。”
“哦对,是朋友。”她改口道,“只能从好友的嘴里问到他的近况。”
他再次抬眼看她,一语双关道:“嗯,棋逢对手,确实有些好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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