匪患
岁岁长相见
沈思琅
大梁刚开国的那几十年里,皇族还有到陇右以春狩秋猎来纪念祖辈恩德的传统。
据朝中几位年逾古稀的肱股老臣回忆,近几年宗室子弟的狩猎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两样,和那时比根本不够看,差距之大,犹如用蚍蜉比鲲鹏。
苍云岭曾经也是陇右的皇室围场之一,现下则变得荒草丛生人迹罕至,唯有山麓处有个破败驿站,平时偶有一些周边的庄户上山砍柴狩猎,下山的时候便会给这驿站的两位小吏拿点铜板亦或是猎物,权当是给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通融费。
因其偏远,宋烟岚一年也来不了两三次,这回也没提前让人告知,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就过来了。
行至驿站前,她思及两人在这驻守也是颇为清苦,从荷包里摸了两枚碎银子,让云袖给他们递过去。
云袖带着两个兵士进了驿站,刚进门就发觉有些不对劲。
桌子上落了一层灰,窗户也没有支起来,地上散落着几个馒头,整个屋子逼仄而寂静。
身后跟着的护卫也颇为疑惑:“咱们这一行人的马蹄声不小,他们在此处多年,应当是能听出来的。”
云袖附和道:“方才殿下也觉着奇怪,以往几次他们听到声音,都会出来迎接的。”
两人前后脚走到了后院的马槽处,发觉原本饲养的几匹马都没了踪迹,两个小吏被人用麻绳和院中套马的木桩子绑在了一起,嘴里塞了破棉布,眼睛上也被蒙上了黑色布条,均是灰白的脸色,看上去应该是饿了许多天的样子。
云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两人身上的麻绳割开,又将眼上蒙着的黑色布条也扯了下来:“谁将你们捆到这儿的?”
护卫将身上挂着的水囊递给两人:“你们先喝两口水。”
待两人喝了水正准备开口时,在外面侯了一炷香功夫的宋烟岚急吼吼地带着几个人踏进了后院,见一高一矮两个小吏均形容潦草,眼眶青中带黄,脸颊凹陷,衣襟也被扯开,明显是刚被人揍过。
“这谁干的?”宋烟岚愤然开口,“竟敢殴打官吏,还抢走了驿站马匹,若此时有紧急军报需要通传可怎么办?”
高个子小吏呜咽道:“昨夜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山匪,冲进驿站就将我们的马掳走了,我们也不敢反抗,想着保命要紧,拔腿就跑,差点就被斩于剑下。后来领头的那个说今日不仅绑了个压寨夫人,还顺便捞了个军师,这大吉大利的日子不宜见血,就将我们绑在了此处。”
“压寨夫人,军师,土匪?”宋烟岚越听越离谱,却也顾不上那么多,直奔主旨道,“他们一共几个人,领头的长什么模样,劫掠之后往哪里去了?”
矮个子小吏惶惶然地抬起头,指着自己的下颌道:“领头的这里有一道疤,说话的口音很奇怪,带着约莫二十来个人,牵着马上山去了,说是今晚占山为王,迎娶那位压寨夫人。人群里面有个蓝衣服的俊俏后生,不知道是不是被劫来的,哭的和爷娘都死了似的,不过领头的对他很客气,唤他军师。那个压寨......那个姑娘衣着光鲜,看着像是个大家闺秀,就是她劝那个土匪放了我们的,听口音……似乎是长安人。”
高个子用衣袖抿了抿眼角的泪珠:“你还去过长安呢,我打小就长在陇右,秦州都没去过几回,更别提长安了。这回要不是殿下来得及时,小命兴许就搭在这里了。”
打小就生在陇右,那应当对这一片地方极为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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