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访
岁岁长相见
沈思琅
宋烟岚裹着披风坐在庭院的秋千上,身后的回廊檐角上挂着一排青竹灯笼,在晚风吹拂七扭八歪地晃着。
段淮晌午时便匆匆离开,走之前让兵将围住了院子。他是未时一刻离开的,自此之后每过半个时辰,便有人用箭簇将一封信函扎在大门上。
然后守在门口的卫兵便会将这信函呈送到她眼前。信函里的内容大同小异,无非就是邀她今晚到明安楼一叙,或是说段淮有不臣之心意图杀她泄愤。
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段太过低级。
而这些信无一例外,都被她扔进炭盆里烧成碳灰了。
这些玩意儿她一个字都不会信,段淮是她拜把子兄弟里最靠谱的一个,他让她今夜不要出府,她自然就不会出府。
真正让她忧虑的,是那半个时辰递给她一次的信函,在亥时一刻时,突然就销声匿迹了。
她忽然很怕他出事。
但这些事情,她通通都没同段湘讲。
她一向晓得段湘脾气比自己急些,她怕段湘沉不住气,真就提着鞭子跑到明安楼去讨说法,中了对方的计。
庭院寂静无声,云袖在一旁裹着被子打瞌睡,呼吸规律而绵长。
她瞪着眼睛望天,天上繁星如许,却无一丝一毫的皎洁月光。
宋烟岚想到了小时候长姐给她讲的那些志怪故事,那些故事的开头往往都是一句“月黑风高夜,杀人放火时。”
更漏在地上放着,计时的时候水滴啪嗒一声落下来,每一滴都像是敲在了她心口上,她决心再等等,等到子时一刻,若还是没有消息,她便亲自带着亲卫出门寻人。
子时一刻一到,她从秋千上跳下来,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刚开口准备唤人,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。
“是我。”凛冽的松竹气夹杂着一丝血腥气,是他身上的味道,“更深露重的,怎么还没睡?”
他放开了手。
她转过身去抬头瞧他,顺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,挑眉道:“托您老人家的福,我又没睡成一个安稳觉。”
“所以臣给殿下报平安来了。”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夸张地拱了拱手,“殿下忧心臣,臣不胜感激,涕泪俱下……”
“好了,差不多了,再演就过了。”宋烟岚退后三步,然后绕着他走了一圈并上下打量,“我闻到血腥味了,你这是哪儿受伤了。”
“别人的血。”他被她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,耳根微红,“不是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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