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误入春光

 通房宠婢
    朱檀偶车轻驰,四马并驱,稳若泰山。

    车厢四角,帷幔低垂,轻纱舞动。

    车内座椅背有云龙之屏,琉璃镶边,轮牙、车辐皆工匠所制鎏金为饰,璀璨夺目。

    挡板与栏杆之上,龙凤刺绣跃然呈现,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京城即便是五岁的孩童也知此车定为不凡,非皇亲贵胄不可近之,皆绕道而行。

    偶车之中,唯沈卿司与毌丘无章二人。

    “此次筵席,侯爷可觉出什么?”

    毌丘无章乃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,本为东后县江边一老耄,素有“隐世诸葛”一称,此间无数能人去顾茅庐,他却推之不见。

    本以为他此生难遇良主,终在他六十岁那年,等来了沈卿司。

    沈卿司奉给毌丘无章一杯香茗,“庆王雕心雁爪,行事手段果决不逆。吴王迂回曲折,擅以事物巧得人心。”

    毌丘无章取之香茗,扶髯一笑,“侯爷所见,乃老朽所见。不知侯爷看来,又是哪个可堪大任?”

    “先生此前让本侯韬光养晦,勿要掺入太子之争,今日怎问本侯这般?”

    “若非太白,反累其中。今日筵席,老朽见此二人之争已势如水火,朝堂情势已然明了,那些自保的三者如不为一二,早晚将会被狼虎所吞。”

    毌丘无章将一杯香茗奉给沈卿司,“侯爷,是时候了。”

    沈卿司接过香茗,二人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撩动车帐,虽有寒风入内,亦有月色朗朗入偶车。

    同样一番月色,却让她痴痴入迷。

    晚间沈卿司倒是没让自己服侍,她听着门后的众人忙前忙后的伺候,又听见水声碰撞的泠泠之音,知道他是沐浴过了。

    她却什么都不想动,只懒懒的撑着自己的下颌,坐在窗下的榻上,看那一轮自在的月。

    那一轮月,想残便残,愿圆便圆。

    高高悬在空中,谁也困不住。

    隔壁一扇之门的,终于算是没了动静,她也看得累了。

    转身回了床榻上,轻轻躺下。

    心中只记挂着那一轮晕月,浅浅入了眠。

    呼吸渐渐绵长,却忽然有人将自己的小门推开,她疲累地睁开双眼。

    还没反应过来,便只觉身子悬空,落进一个暗香涌动的怀抱。

    “沈卿司,你怎么还不睡?”

    她的嗓音带着才刚睡醒的慵懒的暗哑,犹如他在榻间折腾久了的时候,她实在难耐的推他胸膛问他,“沈卿司,你怎么还不结束?”

    他像是捞起一朵天边的元朵,将他困进自己的榻间。

    这一次,他终于没有再那般粗鲁无意。

    又顾着她受伤的地方。

    轻柔的不像话。

    她在他怀里,吟出世上最动听的呢喃。

    最忘情的时候,她双手插进他濡湿的发间,咬不住的红唇,逃出一串串要他命的低吟浅唱。

    情浓一层。

    他仍不罢休。

    她迷蒙的双眼已然要睁不开,哑着喉咙敲着他的胸膛,“沈卿司,我再受不得了...”

    他最爱她在榻间喊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大母兄妹叫他褚修,同僚上人称他沈候,她在往常只叫自己侯爷。

    偏偏在床榻极为亲密又失了神志的时候,她会连名带姓的逾越,叫自己沈卿司。

    她叫他名字的时候,缠绵缱绻的好听。

    他喜欢她这样隐秘的逾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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