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故人

    夕阳渐渐往西坠了去,如火的红霞铺展于天际,给整个上京镀上淡淡华妆。

    李令月靠在窗边,只是静静地望着萧铎离去的方向。也不知道站立多久,等她回过神来,暮色已渐渐浓重。

    过得半刻,马车回到了文国公府。

    天穹虽还泛着微微霞光,文国公府的大门前却早早掌起了灯。

    文国公府一隅,有一株红梅伸出围墙,灼灼一枝绽于墙头。

    不若白日,暮风穿过竟叫人觉得有几分凉寒。

    李令月便是还未入了东院的门,雀姐儿便急急奔来,一脸担忧地问道:“小姐,你怎么这么晚才从外面回来。你大病初愈,这几日晚间寒气重,若染了风寒,可怎么了得。”

    李令月抬眼,平静地看着雀姐儿。大约是方才应对萧铎时耗费了太多心神,此时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。

    恐李令月受寒,雀姐儿忙将手中的氅衣给李令月披上,“若是知道小姐只一人出门,我便怎么也要随你一道出去。”

    李令月微微笑道:“不妨事,我便只是出去随意走走。”

    李令月心中思绪纷扰,她目光一转,落在院前一株已经败了的寒菊上,微微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“过不得几日,便是小寒了,这株寒菊到底还是在那之前败了。”

    李令月淡淡地收回目光,许久默然未语,片刻后缓缓朝东院走去。

    雀姐儿一呆,似懂非懂地瞧了眼紫砂花盆里的那株寒菊,回过神后忙行在李令月身后。

    进了屋子,屋外的寒气被隔绝在外。李令月脱下氅衣,雀姐儿忙伸手接了去。

    春桃揭开一旁孔雀青釉的香炉盖子,将香料投入炉中,伴着一阵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一团青烟袅袅升起。

    即便到了冬日,李令月仍有日日沐浴的习惯。

    雀姐儿嘱了几个粗使婆子将提前备好的热汤注入浴桶中,屋子里顿时氤氲起一股薄薄的白色雾气。

    李令月脱去衣物,端坐于浴桶之中,满头青丝只随意用一支钗子松松地绾于脑后。李令月螓首微抬,羊脂白玉般的素手轻轻抬起,白净细腻的指尖轻轻地划过温热的水面,荡起层层涟漪。

    李令月的美貌,足以倾国倾城。

    雀姐儿抬眼看着李令月,只觉一阵淡淡的恍惚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今日似乎有什么心事?”大约是瞧出李令月眉眼间的倦意,雀姐儿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可是白日遇到了什么人?”

    李令月并未回答,只是微微抬眸,平静的目光落在虚空处,又似乎落在了更远。

    “雀姐儿,便是从姑苏到上京,你一直跟着我,可是有一年光景了。”

    雀姐儿微微一怔,随即恭敬回道:“小姐,自小姐和夫人将我从兄嫂手中救出,已有一年有余。”

    李令月微微颔首,似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雀姐儿身上:“你可曾有何事情对我有所隐瞒?”

    李令月一双眸子淡淡的,雀姐儿却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好似被那双眼睛给瞧了去。

    李令月双目微阖,“我自从那日被马惊后,便得了失魂症,很多事情便记不大得了。整个文国公府,我最信任的人便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雀姐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,神色看上去有些紧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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