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尾声 黎明不远
孤战迷城
红摇
欧孝安提着一个红漆食盒，来到军事监狱，向卫兵亮过证件，穿过一道道铁门，来到一间牢房前。
士兵打开牢门，欧孝安走进去，牢房内光线昏暗。
黎少堂穿着囚衣，坐在硬板床的床沿上。总是一丝不苟的发型已经长到耳下，金丝眼镜的镜片不知如何碎出裂痕。
黎少堂抬起头，不确定地唤道：“欧孝安？”
“怎么，这么快就把老朋友忘了？”
黎少堂笑了笑：“怎么会，这地方太暗了，看不清。我每天都在等阳光出现。”
欧孝安打量四周：“810 的牢房，可比这里难熬多了。”
黎少堂问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“我来送送你。”欧孝安把食盒放到了床铺一角。
黎少堂看着食盒，有些茫然：“日子快到了吗？”
“明天。”欧孝安说。
黎少堂抬起眼，有些期待地看着他：“能告诉我，外面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欧孝安把胜利集会上发生的事，一五一十告诉了他。
黎少堂听得失神。沉默良久，长出一口气：“没想到，我们布置那么久的落樱计划，竟然被你阻止了。沈主任和周少校，都被你害了啊。”
“是我害的他们吗？那叫咎由自取。他们可是通日，联合千惠禾子，不顾民众生命安危，企图在胜利集会上投放毒气弹，把他们想除掉的人，骗进 129 防空洞毒杀。”欧孝安嘴角冷冷地撇了撇，“他们没想到的是，千惠禾子谁都没打算放过，连他们也想杀！”
黎少堂无奈地摇了摇头，问：“那千惠禾子呢？她可是美国国籍，你奈何得了她吗？”
欧孝安扬眉：“她跑得很快。不过，我已经了整理好证据材料，送往国际军事法庭了。”
黎少堂长叹一声：“欧孝安，我们之间的战争，我承认，你赢了。恭喜你了，欧副站长。很可惜，我离胜利只差一步。”
欧孝安忽然问：“你还记得济世堂药店的霍老板吗？”
黎少堂忽地沉默。过了一会儿，缓缓抬起眼：“怎么，你想勾起我的愧疚心吗？算了吧。谁让他轻信于人的！”他跟什么无形之物角力似的，两眼发红，脸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，“他……他们那些人，不过是蝼蚁！”
“不。”欧孝安俯视着他，“他们是燎原之火，是一枚枚不会停止的齿轮，是永不磨灭的番号。他们是战士，是抵挡侵略的血肉长城，更是信仰，是希望。我们的下一代——就像将来静娴的孩子，他们将会生活在新中国的阳光下。”
黎少堂听到“孩子”二字，忽然失神。半晌，忽然问：“你跟我说句实话，你是共产党吗？”
欧孝安笑了笑，没回答。
黎少堂迫切地看着他：“你放心说，都这个时候了，我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。我想知道，我败在谁的手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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