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交易
人类落日
琅翎宸
“我想给你们一个美好的未来。”樊笼补充道，“当然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，它也可以成为美好的现在。”
张琛言听到这话简直要笑出声来，幸好现在樊笼又变回了那团虚无的黑影，不然顶着柳熙熙的脸跟他说这些，场景可能会变得更加搞笑。
“人类的未来当然应该由人类自己创造，为什么需要你给我们？”张琛言问出了这个理所应当的问题。
“且不说现在这个环境是好是坏，单从人类自身的角度而言，你觉得人类喜欢他们创造的结果吗？”樊笼反问道，“复制ID的情况早在你们发现之前就已经出现了，但是有人举报吗？即便你们发现开始调查，对于自身被复制表达不满的人又有多少？其中绝大部分还是在被迫的情况下，也就是说，对于他们本身而言，他们其实是希望有这么一个复制人存在的。这又意味着什么，你不会不知道吧？”
张琛言沉默了，刚才还认为理所当然的话，现在他却忽然没有了底气再说一遍。面对樊笼的逼逼进步，他哑口无言，甚至觉得刚才觉得可笑的自己，现在看起来无比可笑。
他只是一个人，他只是张琛言，他不能代表人类，不能代表绝大多数的人，而樊笼举例的样本远大于1。
在数量级的差异之下，樊笼的话看上去明显要更有说服力。
“还记得你抓到张琛言2号的那个街区吗？就在你的杰作R城中。”樊笼帮张琛言回忆道，“那里的行尸走肉们……你知道他们多希望有一个复制体帮他们活着吗？”
“他们只是想逃避，短暂地逃避一下。人应该有放松的权利，人又不是永动机，合理的休息之后才能更好地工作和生活。”张琛言努力辩驳道。
“可是放松逃避之后，他们面对工作和生活的时候是开心的吗？是幸福的吗？”樊笼丝毫不上套，立马反问道。
回想着自己当时看见的那一个个麻木的灵魂，张琛言无法说谎，只能选择闭口不言。
“现在只要你同意，我可以帮你们修正过去的痛苦，可以帮你们建造幸福。”樊笼认真说道，“我会给你们公平的幸福，这个词或许你过去没有听过，但它即将被创造。因为公平的幸福只有我能做到，科技、系统、程序、计算机……你可以信任我，就像人类过去信任我那样，因为我没有私心。”
“公平的幸福，没有私心……”张琛言低声喃喃，随后又质问道，“如果没有私心，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？”
“你以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自己？是出于私心？”这一刻，张琛言竟然从樊笼的语气中听到了惊讶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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